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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橫劍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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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沙擊退龍□□兵團後不久,墨家眾人也退回了桑海。蓋聶找遍了整艘蜃樓都沒有尋到天月,同樣,天明等人沖進姬如千瀧的房間時,女孩也不在了,估計是被月神帶走了。

蓋聶非常自責,如果不是離開了天月,天月也不會受傷、不知所蹤,如果他當初沒讓嬴政把人抓走,如果在墨家據點保護好天明沒走散,一切都不會發生。但是這些都是假設,天月傷得那麽嚴重,也不知道怎麽樣了。高漸離見蓋聶自回到有家客棧便呆坐在桌邊,便知道他在焦心什麽。在旁邊看了良久,覺得讓他繼續這樣坐下去不是辦法,便走過去,“這並不是你的錯,如果你不救天明,天明就死了。”即使是安慰人的時候,高漸離的表情也是冷冰冰的。

蓋聶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握緊了:“我沒有保護好他。”自己明明承諾了的!他認為天月能夠保護好自己,所有那一刻才沖了出去。的確,比起天明,天月的武功好上許多,但他還是一個孩子,遠沒有感覺上那麽成熟、強悍。

天月睡了兩天才轉醒,張開眼時覺得骨頭都酥了。陌生的環境讓他神經緊繃。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摸魚腸劍,卻在摸空的狀況下想起自己的劍估計沈到東海底了。他覺得頭一陣陣發疼,後肩處的傷口被妥善包紮,但在活動的時候仍然疼得厲害。

他出了屋子,看見衛莊、赤練和白鳳站在院子裏,氣氛古怪。他一出門,就有三道視線射過來。天月見赤練表情憤怒扭曲地站在衛莊面前,似乎剛才還在和衛莊爭論什麽。白鳳環臂靠在旁邊的大樹上,側著臉望著赤練,長發散落在兩側,看不大清表情如何。天月適當地做了些腦補,以了解當前狀態。

赤練應該是因為衛莊這次那麽明了地表現出對蓋聶的感情,所以嫉火中燒。白鳳就有些微妙了。據天月對他少數的了解,這人最討厭多管閑事,對赤練即使衛莊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也無怨無悔,誓死追隨的態度很是不屑,照理說遇上這場面會走得遠遠的,駕著他那只白鳳凰遨游天際或者練習輕功。他會留下來……難道說是因為不放心赤練嗎?

話說雖然白鳳和赤練很不對盤,但不是有種說法叫“打是親罵是愛”嗎?他們看似不喜歡對方,但該合作的時候也沒出狀況,基本上都用冷言冷語和不屑來鄙視對方,說不定是他們彼此之間特殊的相處模式。

不對不對,白鳳這個四大天王之首基本上就是個獨,不到任務關鍵時刻還不出現。如果他對赤練有意思,絕對會想辦法多和心上人相處才是。要說互動,似乎白鳳和衛莊比較多。在天月與流沙一起行動的短短時日裏,他已經看到好幾次白鳳挑釁衛莊了,而生性冷酷殘忍的衛莊非但沒有用鯊齒梳白鳳脖子,似乎還挺樂意應付一次次的挑戰。

難道說白鳳心裏的那個人是衛莊?所以才一次次挑戰,為的是刷存在!沒錯,肯定是這樣。但是衛莊心心念念的是他的師兄,白鳳的暗戀註定無果。真是個可憐年輕人。

白鳳在天月房外守了兩天,卻也從來沒有踏進過這間自己的臥室。他不清楚做什麽要留在這裏。秦兵已經退離桑海,墨家因為據點被破壞所以住進了庖丁的客棧,伏念為張良暗中收留天明、少羽的舉動大發雷霆,現在還沒消氣,短期之內儒家不可能和墨家合作。流沙和秦國掰了,衛莊那傲嬌的性格也不可能主動接近墨家,暫時沒活兒,照以前他肯定就走了,但這次他沒有這麽做。

天月的體溫升升降降,弄得赤練心情暴差,整天捧著碗搗藥,跟裏面裝的不是草藥而是天月似的。赤練曾經在他在院子裏晃蕩的時候翻白眼:“你就不能別在這裏礙眼嗎?”白鳳也知道自己留在這裏起不到作用,但是他不想離開,於是他懶洋洋地說:“我在我自己的房間門口有什麽不可以的?”赤練又給了他一個白眼。

但是白鳳又不願意進去,他內心裏不願意承認自己對白鳳懷有擔憂。這類似於小孩子的自尊心,明明擔心別人,還拉不下臉皮來。他就這樣在門外坐了兩天,直到衛莊回來,赤練和他因為蓋聶吵了起來。他嫌煩就想離開,但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看向緊閉的門,還是停了下來。

赤練是很能忍耐的,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樣柔弱,強橫的似乎不會受傷,亦不需要人去保護。聽說她在韓國滅亡的時候也沒有流過眼淚。但是卻為了衛莊竭斯底裏。她無法理解衛莊撕毀和嬴政的合約轉而和墨家合作,難道就是為了蓋聶?那個一心想要拯救蒼生的蠢貨!那個男人救荊天明,救墨家,不惜與流沙為敵,蓋聶的心裏裝得下天下卻裝不下衛莊!

正是這話惹惱了衛莊,白鳳很少見衛莊這樣生氣。白鳳早就發現衛莊對蓋聶的感情,如果不是喜歡,怎麽可能這麽多年一直追著跑。每次交手,衛莊看似凈玩陰的,也不像蓋聶那樣明顯的不想打,但是有哪次往死裏砍得?機關城那次是因為蓋聶原本就受了重傷。根本就是一邊生氣蓋聶拋棄他跑掉了,一邊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,時不時亮一下存在感。

就在白鳳望著衛莊吐槽他的變扭,就聽到開門的聲音,一扭頭看見臉色蒼白的天月扶著門框看向他們,臉上從面無表情到震驚再到意味深長,不由得牽扯了一下嘴角:這個小子究竟在想什麽?看到天月醒了,他縈繞心頭兩天的緊張感消失,腳下一點飛的無影無蹤。

大概是白鳳獨來獨往的次數多了,衛莊和赤練都沒有在意。衛莊丟下臉上仍然帶著憤然的赤練,向天月走來:“感覺這麽樣?”衛莊高大的身材和冷酷的表情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,他的影子將天月整個兒籠罩住。天月用僅剩的右眼望著他,很是客氣:“多謝相救。”雖然那時是白鳳強行把他帶回來的,但不論怎麽說人家救了他的命,不能知恩不報。

衛莊很想說自己一點救人的意思都沒有,都是白鳳自作主張,但沒有多此一舉地解釋。“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?秦國已經回不去了吧。”“我本來就沒打算回去。”天月偷偷望向白鳳離去的方向,但已經連根羽毛都看不到了:“你呢?流沙和秦國的合作也繼續不下去了,要和墨家合作嗎?”衛莊輕哼一聲,用臉說出了:我怎麽可能和那些廢物合作!

“蓋聶說你想要學橫劍術?”衛莊讓開了路,天月跟著他走到有太陽的地方。“是的,你願意收我為徒嗎?”“你這樣可不像拜師。”衛莊轉身,灰色的眼睛極具壓迫力地註視著他。天月仰著頭觀察他的表情,希望能夠看出衛莊是否願意接受自己,但是那張面癱臉啥也看不出來。他恭恭敬敬地跪下,行了拜師禮。衛莊看著銀白色的發頂:“拜師得由茶吧?”茶?現在要他到哪裏找茶?

衛莊看出了他的尷尬,忍不住將嘴角挑起了一點點:“罷了,那種虛禮無所謂了。等你恢覆到能夠趕路的時候,我們回鬼谷,到時候再開始進行學習。”天月擡頭呆呆地看他,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收下他了。天月站起來的時候,身體晃了晃,他依舊很虛脫,雖說趕路沒有問題,但還是小心點的好。他忽的想起一件事:“我能問一下你願意收我為徒,是因為蓋聶嗎?”

他當初拜托蓋聶幫他去和衛莊說,就是因為以衛莊性格是不可能答應他的拜師請求的,但如果是蓋聶的請求就不一樣了。衛莊被他突兀直白的提問惹怒了,他瞪著天月,就像想要一巴掌扇死這小子。天月可不怕他,毫不畏懼地看著他:“你和蓋聶都具有的優勢。因為你們喜歡對方,所以無法拒絕對方的請求。”

衛莊看起來非常不樂意承認這一點,但是他又無法反駁,眼前這少年的眼神犀利,難以在他面前說謊——先不論說話技巧高低,在那樣清澈直白的眼神之下,都會有自取其辱的感覺。天月繼續道:“你們兩個明明各自都有感覺,你何不主動一點?蓋聶雖是個木頭,但意外的很搶手。”“你說的是那個又冷又悶的端木蓉?”衛莊表示不屑,不過天月覺得他滿心都是嫉妒,實在讓人忍不住想笑。“那女人半死不活的,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死了。”

啊啊,全是醋味,要不要這麽明顯?天月決定結束這個話題:“我做你的弟子算鬼谷傳人吧?”衛莊傲慢地點頭。天月又道:“天明總說自己是劍聖唯一傳人,雖然蓋聶沒有收他為徒,但已經教過鬼谷的吐息之法了,你說蓋聶最終會收他嗎?”衛莊發出嗤笑,流露出了強烈的不滿,大概是認為天明搶走了他的師哥:“蓋聶帶那小子跟養兒子似的,教他武功是肯定的。”“那麽問題來了,我們勉強算師兄弟吧,三年後我們要決鬥嗎?”

衛莊露出古怪的笑容:“你能下手嗎?”天月回敬:“你能殺蓋聶嗎?”“這不一樣。”是有些不一樣,不過嘛照這個趨勢看,名震天下的鬼谷派就要結束在這兩代手上了,不知道鬼谷子會不會半夜從墳裏爬出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所以現在在天月的認識裏,是這樣的:赤練&白鳳→衛莊?蓋聶←端木蓉←盜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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